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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第八节middot石头记

菲拉斯将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笑望着老婆大人茜茜,说道:“你一个党员,开始分娩还没有二十分钟吧?还没有二十分钟就嚷嚷着上了腰麻,你怎么跟党组织交代?”

茜茜继续喂着牙牙学语的丹尼斯,头也不回地说道:“切~~~那你生一个试试?你不知道那有多痛!”

菲拉斯笑了笑,一言不发,因为他的确不知道分娩有多痛,但石头在身体里游走的感觉还是轻车熟路的。

无他,唯肾熟尔。

这一切,要从我们祖国伟大的首都——北京说起,虽然当着一大堆貌美护士脱裤子的壮举发生在日不落帝国。

菲拉斯18岁离家之后便到了北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菜的分量都可以这么足。便开始了饭桶的日子。

夏天的食谱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冬天的食谱还是有些印象的:

猪草,潲水……呸,不是,重新来!

三两米饭,两个肉菜,一碗免费汤。根据状况再加一两个馒头或者二两饺子。

顿顿如此。

若能摆个造型,让菲拉斯45度望天,他都能毫不费力地想起每顿饭冲向食堂的紧迫感。

堪比拉稀。

唯一的遗憾是菲拉斯没有在青春期的时候这么吃,所以没有来得及竖向发展。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三级伤残。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所以只得横向发展,再加上不爱喝水,那娇嫩的西南肾便在北方那水垢满溢的硬水面前漏了怯,不知不觉间便积累了不少石头。

结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不知不觉间,菲拉斯便在学校的食槽里面愉快地度过了好多个冬日,重复着冲向食堂,埋头拍饭的壮举。当饭菜入口,只想快乐地嗷嗷叫到天明!

当然也需要时不时摸着干裂的嘴巴展现北方的严酷,就差骑马奔腾,永享人世繁华了……

但疼痛总有一天会来袭,那人世繁华便烟消云散。

不过,肾结石这东西就是石头,所以很明显不是它痛。

就跟大家每天拉完屎,也不会捧着千奇八怪的粑粑嘘寒问暖,形状对不对啊,味道正不正啊,哦,对,还有你疼不疼啊?就是块石头,不疼的。但是泌尿系统却不这么认为。

注意,菲拉斯在这个地方用了“泌尿系统”这四个相当专业的词汇。很明显他要开始科普和展示优越感了,毕竟他是过来人。

这肾结石其实是个人都会产生,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察觉到它的存在。为什么呢?因为如果那石头不够大,它便掀不起风浪,便跟着其他的尿尿一起无声无息地离开母体回到大地的怀抱。

不用去捡,你的未婚妻不需要这种石头!

不过等那石头大了一些,他便可能会跟你打个招呼再走。为啥?因为他跟着尿尿出去的时候总会左拥右挤,所以时不时会刮到什么地方,不管是那娇嫩的肾,还是输尿管,还是那啥,反正总要刺痛那么一下或者阵痛那么一下,多喝水,吃点儿止痛药,忍一忍也就“顺产”了。

这个时候,肾结石的主人还能谈笑风生。如果未婚妻真要那个石头作为钻石,应该还有力气去捡。

不过等到那肾结石太大了,比如到了7毫米这个量级,那么肾结石就变成了灭天灭地灭人欲的原子弹了。一下子便暧昧起来,因为,他极有可能不愿意就此离开。

泌尿系统有三个位置最为狭窄,而那原子弹般大小的肾结石便能卡在任何一个地方,这个时候,便是下面的情况了。

菲拉斯吐了不知多少回,医院的座位上。左边那颗一直以来毫无存在感的肾现在正在拧巴着,将酸胀和刺痛毫无间断地传入了菲拉斯的大脑,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锤击着菲拉斯的腰间,并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往里面灌气一般。

菲拉斯满头大汗,只能闭上眼睛等着医生护士的“临幸”。

0.秒,0.秒,0.秒……

等护士过来的时候,菲拉斯已经忘记了如何走路,因为每一步的行走都变得异常艰难。腰间还是犹如针刺般剧痛着,还夹杂着酸胀带来的无所适从。于是菲拉斯在护士的搀扶下不停地问着自己:“是不是先出左脚舒服些?还是右脚呢?我是不是应该往左边是右边斜一斜?”

等好不容易挪到了手术台上,才意识到那医生毫无怜悯之心。只见他大开大合,拿着B超探头恣意地在菲拉斯的腰间、肚间游走。等寻到了那个堵着的石头,才慢悠悠地打开了靠超声碎尸的机器。

那机器响彻房间的“啪啪”声竟成了最为悦耳的乐曲,让菲拉斯瞬间安静了下来,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再一次数起了时间。

0.秒,0.秒,0.秒……

等那石头震碎,肾脏里挤满了每个角落的液体才蜂拥而至,夹着疼痛,裹挟着红细胞簇拥着离开菲拉斯的身体。

于是菲拉斯便从早上到中午经历了三个小时的过山车,也真真切切地从对肾脏毫无知觉到咬牙切齿再到不闻不问。

回到学校,菲拉斯便将手术单子递给了医务处的老师:“老师好,我报一下帐。”

“哟呵,这么贵,花得不犹豫啊。”

“那是啊,疼啊,老师!”说罢,菲拉斯接过报销的手术费,才明白这才是真的血汗钱。

不过,这段经历总缺少了些许颜色,毕竟没有在外国护士前脱裤子。

时光荏苒,菲拉斯将肾结石的生产线从北京移到了日不落帝国。

最大的壮举,是连着吃了好久的红烧肉或者红烧鸡翅。所在院系里面的免费红茶和咖啡也没少喝,毕竟要挖资本主义墙角。

所以等到有一次跑步后发现了血尿,菲拉斯还是很医院的医生。傲娇地告知了先前和肾结石不得不说的故事,不曾想,却换来那个社区医生没有按常理出牌的尴尬:

“你这个年纪得膀胱癌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得检查下。”

只留下菲拉斯一人在风中凌乱,满脸懵逼,只能道心凉好个秋。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赞扬一下日不落帝国的医疗了。话说在北京一天之内将检查、手术和报销全部搞定的菲拉斯,却在日不落的地方被告知只能两周后做检查。

是的,两周,14天,小时,分钟,还是在医生说出“膀胱癌”三个字之后。

插播话剧:“新结石不了情”

人物:菲拉斯

幕启。灯光全灭。床头灯开。菲拉斯独坐在床头。眼神空洞,望着床尾出神。

(细雨声起)

菲拉斯探头看窗外,随即将头埋在了两膝间。后突然站立,慷慨激昂、战斗状。

菲拉斯:啊!这吵吵闹闹的相爱,亲亲热热的怨恨,无中生有的一切,沉重的轻浮,严肃的狂妄,整齐的混乱,铅铸的羽毛,光明的烟雾,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远觉醒的睡眠,否定的存在!我感到爱情正是这么一种东西。

旁白:可是!这和你的肾结石有个屁关系啊!明明是莎士比亚!

话剧终。

所以这两周之中,菲拉斯是煽足了情。东想西想,饭少吃了些,水少喝了些,系里面的资本主义墙角也少挖了不少。

等蓄满了忧愁,眼前才姗姗出现了两个男医生和四五个妙龄女护士。是的,都是西洋人士。

只见他们麻利地脱了菲拉斯的裤子——并没有发出惊叹,给祖国男人丢脸了。

又见他们麻利地打了麻药,最后将那膀胱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说,美食,哦不,没事。

于是菲拉斯拉好了裤子,恋恋不舍辞别了女护士,找那社区医生撕逼去了:“妈的。你是不吓人不舒服斯基么?”

那社区医生吃了瘪,只得说,“嗯,那就收集24小时的尿液,看看为啥会有结石吧?”

于是菲拉斯在欢天喜地从澳洲的阳光返回后还要扛着两个大桶当夜壶,再去瑞典的前医院。好不容易又等了些时日见到了医生,却换来四个字:“搞不清楚。”然后便是冗长的忌口,比如茶少喝,肉少吃之类的。

不等医生说完,只见菲拉斯已挥了挥衣袖:“罢!罢!罢!还是靠内力自己逼吧!”

嗯,日不落冬天的寒风还是很无奈的。

故事讲到这儿,看官也别急着走,菲拉斯便想问了,若是有了些新石头,还排了出来,有没有愿意收藏的识货之人?

不要钱,只需要请菲拉斯吃一顿大鱼大肉,喝几大杯满是水垢的“陈酿”即可。

感恩!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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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菲拉斯·惴提德,这是我的世界:子不语

菲拉斯·惴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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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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